司长玉依旧穿着那身枫红似火的衣裳,凤眸狭长而轮廓偏圆,凝眸专注看着你时,会有种无辜纯稚的少年感,虽然他现在也才二十来岁。
“怎么,不认识我了。”
嗓音轻缓磁性,如陈年梨花酿。
池婠扶着面具,闭了闭眼,这一夜之间,所有的马甲掉了个干干净净,别提心情有多郁闷了。偏生又遇到了暂时不知该如何面对的司长玉,一时间忍不住有些哑然。
“拍卖会后花园那个青衣少年,是你吧。”司长玉甩了甩袖子,坐在了桌子对面的椅子里,半支着脑袋,慵懒轻慢的样子有些酷似拍卖会演示台上的池婠。
“嗯,是我。”池婠知道这人要秋后算账,于是赶在司长玉开口之前,无奈的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真诚起来,“许多事情,身不由己,所以——”
“我还以为,这么多年,你已经忘了我呢。”司长玉眸子微垂,遮住了眼底涌现出了莫名情绪,瞧着无甚大碍,而语气却暴露了他略显消沉的情绪。
这11年来,他无时不刻都在等她。
却阴差阳错的,擦肩而过许多次。
每每想起……
啧。
池婠笑着说道:“我怎么会忘了你呢。”
司长玉闻言,眸子微颤,不等他再有更多的反应,紧接着,他便听见那道温柔得不像话的声音,继续说道:
“无论是你,还是小公主,亦或者南宫麟、拓拔鋆他们,我都不会忘记。”池婠眸子微垂,道:“就算忘了,我也会拼尽全力再想起来。”
就像之前那样。
许是阴差阳错,生死一线,回到了过去,再走一遭,把所有人都记起来。
不会忘记的。
“……嗯。”司长玉没有再说其他,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小片阴影,忽而道:“说说今夜之事吧,你是怎么冒着生命危险,跑到了国师府,甚至狸猫换太子,把天机子拎了出来。”
池婠:……
她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容易混过去。
于是池婠把事情挑挑捡捡的又讲了一遍,说到她一拳揍翻天机子这段时,语气有些古怪:“我本以为,这天机子,好歹是个司命殿的殿主,没想到,他这么不抗揍。”
“……你用什么,打了他哪儿?”司长玉看了眼天机子,他脑袋肿胀得像个被马蜂蛰了嘴的修勾,莫名有些了悟,“如果,你是全力打了他脑袋的话,他晕死过去,应该比较合理。”
“哦,这样啊。”
池婠眉梢微挑,她才不会说,她是故意逮着天机子的脑袋砸的,没有把他打死是她最后的理智,她平生最讨厌别人侵犯她的私人领域,比如:秘密、至亲至交、爱人、行踪、自由等等。
司长玉将话题扯到了正轨上:“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狸猫换太子,特地把天机子抓回来,是想暗中调查当年边疆的事?”
“不止11年前边疆的事,还有4年前仙魔之战那次,我怀疑幕后之人与天机子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池婠眉峰微拢,浅浅的疑虑被遮掩在了面具之下。
“审讯的事,你可以交给我。”司长玉说着,忽然想起来什么,斟酌了一下,才道:“戚诏钺当年并未遇难,如今还活着,暂居在我名下的别院里,你若是有时间,便和我一起去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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