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将目光朝着自己的母亲瞥去一眼,以至于徐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君修,你疯了?”
“你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吗?”
“母亲!” 唐君修面无表情地转眸看她,平静而冷淡,“我看母亲才是疯了,玉芙好心来看你,你竟这般对她?”
徐娇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气得浑身发抖。
好心来看她?这是好心?
“母亲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早不是当初的侯夫人了?” 唐君修知道她一贯都是这么高傲骄纵,以往也不止一次看到她颐指气使地欺负玉芙。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他对徐娇简直是失望透顶。
徐娇亦然,她哪里能想得到自己这个最让她骄傲的儿子,如今也为玉芙神魂颠倒,甚至直接就信了她站在了她这一边。
“你可知她已有了陛下的孩子?” 她几乎想要尖叫,“她不知廉耻,你竟会相信这样一个女人。”
可预料中本以为唐君修眼中该出现的愤怒和鄙夷全然不见,他反而是瞬间呆滞,随即便用着格外复杂且激动的神情看向玉芙。
“她说的可是真的?” 唐君修的声音带着隐隐的颤抖。
算算时间,他骤然意识到这孩子或许是他的……
一旁的阿离想要捂脸,这些男人的反应果然和玉芙姐姐预料的完全一样,唐远清,唐墨……眼下连唐君修都是。
这可真是好大一盘棋啊,修罗场的极致了。
最神奇的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深信不疑玉芙肚子里那个莫须有的孩子是他们的!
玉芙转过脸,神情冷淡地推开他:“还请世子放开我。”
“玉芙!” 他想将心爱的姑娘拥入怀中,可是当着月桂月兰的和一旁徐娇的面,他不能如此光明正大。
心爱的人就在眼前,甚至她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唐君修的心里一时间又酸又涩,说不出的五味陈杂,玉芙是为了他,是为了他!
否则她大可以悄悄地将孩子流了,而不是一个人静静地抗下这份沉重的秘密。
她为什么来见徐娇,这原因也是不言自明了,她想告诉对方他有后了……
这傻姑娘,为什么要这么傻……
“君修!” 一旁的徐娇还在大声呵斥,“她是个贱人,你居然被这么个贱人给迷得神魂颠倒,你……!”
但唐君修早已无法容忍徐娇再这样羞辱玉芙,哪怕是自己的母亲也一样。
她简直是无可救药。
“来人!” 他高声道,这小院中的仆人都是他的心腹,一个个的也都只听从他的吩咐。
“把徐夫人请回屋去。”他神情冷峻,仿佛看着陌生人一般厌恶地看着徐娇,“没我的吩咐,不准她出门,也不准送任何信出去。”
他竟是连“母亲”两字都不肯唤了。
“是,世子!”
院中安静了下来,玉芙转身即走,似乎是想避开他方才的追问,但唐君修心底里俨然已经有了答案。
他从背后紧紧地抱住玉芙:“玉芙,不必再为我受这种委屈。”
“她虽是我的母亲,却不是你的责任。”
“日后…….”唐君修顿了顿,声音冷淡至极,“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母亲看来还没有真正体会过人间疾苦,由此可见粗茶淡饭才更适合她一些,仆人们照顾得太周到精细了,也让她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世子放开我,我说了这孩子与你无关。”
“玉芙,我都知道,我都懂……” 他声音哽咽了起来,显然不知道是脑补了什么情节。
有时候说了比不说更有用,何况这些男人哪一个如今不是被玉芙拿捏得死死的。
但唐君修并没有看到玉芙唇角微微绽开的极细微的笑容。
事后,月桂在她的授意下将自己受了徐娇推搡的事情背地里通过侯府内线告诉了南宫萧。
于是当天夜里,徐娇就在自家的小院子里,被人抓着头皮跪在地上扇了足足十几个巴掌,脸蛋都被当场扇肿了。
但身体上的伤远不如她受到的这份屈辱,尤其她惊恐地发现,行刑的是宫中内侍,陛下的心腹。
显然这是陛下在给玉芙出气!
夜色中,神情冷漠的宫中内侍陶总管站在被扇得满脸血的前侯夫人面前,用着那宫中内侍独有的尖细嗓音不咸不淡地道:“徐夫人日后可记住了该如何做了吧。”
“这算是个小小的教训,若是再被陛下知道你敢对娘娘不敬,下一次可就不止是几个巴掌的事情了。”
这位被废皇后的岳母以往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对他们这些阉人也是带着骨子里的轻鄙,陶总管早就想出这口恶气了,这不,机会来了。
所以说,做人哪得为长远着想,一时的风光有什么用。
徐娇瘫软在地,整个人抖如筛糠瑟瑟发抖,庭院里安静的一个仆人都没有,没有人来搀扶她更没有人来关心她为她敷药。
许久之后,女人发出嚎啕大哭来。
而唐府中,玉芙则一脚踢开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的唐远清,嫌弃地在地上蹭了蹭鞋底。
“三姨父你不必再说了,我说了这孩子不是你的,你也不要再劝我跟着你走了。”
她巧笑兮分,可越是如此,唐远清就越是心如刀绞。
“过去的事就当一场春梦,都忘了吧。” 玉芙姿态优雅地起身,吩咐月桂,“月桂,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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